文 ◎ 黃尖(Mangasick副店長)
我原本即蟄居於密室化的房間,綿延不斷地過著描畫、閱讀、妄想的生活。到了九○年代後半,我開始感到一股無法捉摸的創作慾在心中沸騰湧現。大白天也昏暗闃靜的房間,其深處擺了一張桌子。我伏案,在小小的紙面上刻畫描線,漫無目的地走筆。沉積在八○年代意識底層的青春期記憶、感受、幻想逐漸浮現,而我熱衷於賦予它們具體形式,外顯之。形象漩渦之中心,是性與死這個主題,是透過如夢似幻的青春期少年少女之端正身體所顯現的耽美主義世界。對於享受著日常性失眠與幻覺的我來說,繪畫是蓄意犯罪型的逃避現實,但我同時預感:一個新世界將從我腳邊逐步擴張。 (畫家自述,收錄於《緋色手法底稿集》)
少年,少女,恬靜,暴力,溫潤,嶙峋,流動,蠟封,俗,聖,和,洋。紙上的意象鮮明而雄辯,招引視線,但官能性的愉悅褪去後,與生之苦楚同源的各種稜角便會在觀者體內留下一道無法癒合的刮痕,無法驅除的迷茫──這是所有山本畫迷應該都會有類似的皈依體驗。同時置身於酒窖與地牢。